我喜歡“喜歡你”的我。
7月13日,日本新宿開張了一家VR?ZONE,在這里大家能親身體驗《EVA?VR:魂之座》了;這款由萬代在5月16日發(fā)布的EVA主題游戲不僅能和小伙伴們共同駕駛EVANGELION對抗使徒,還模擬了駕艙與體感,滿足了EVA粉的終極夢想——成為被選中的少年。
然而對于這款游戲,我是拒絕的,第一,我去不了日本,只能干瞪眼;第二,我不能容忍綾波麗的駕駛艙內(nèi)坐著一個漢子;第三,我是要成為碇源堂的男人。
雖然至今我仍然沒能理清楚這個意識流作品的全部內(nèi)核,但是想到庵野秀明每次劇場版發(fā)布時也是一幅是懂非懂的樣子,既然連寫劇本的都不太明白我還能怎樣。
反正看完新劇場版《序》《破》《Q》后,我是更加糊涂了,尤其是《Q》,它與TV版的關聯(lián)并不大,這種故事再構筑的玩法是要出第四部的節(jié)奏呀(當年可是說好三部把故事講清楚的啊)。在《序》剛出的時候,我還只是美滋滋的看隨帶吐槽一下這種重置炒冷飯的行徑,看來我還是太年輕。
庵野君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不過畢竟我也不是硬核的動漫粉,不太會去深挖關于圣經(jīng)和生死的哲學問題,作為一個隱性的受和短發(fā)控來講,綾波麗才是我的目標。
所以我才想當碇源堂,為什么?他可是有一打的綾波麗啊,我雙手在臉前交叉安靜的看著家里15個大小各異的綾波麗手辦如是想到。
好了,進入正題,猶記得在我還處于中二期的某個仲夏,鬼使神差地在經(jīng)常光顧的東門動漫城(在深圳動漫城是出售漫畫、游戲、手辦、影碟等動漫周邊的地方,后來我來北京上學才發(fā)現(xiàn)動漫城一般都是街機廳。)翻閱10元三張的盜版碟的時候,忽然間看到一款名為《綾波麗育成計劃》的游戲。
我目視了這張盜版碟很久,就像一次無意的回眸,時間在這一刻畫上了休止符,吵雜的人群和街景向后延伸消失在不可視的地平交點,在這個維度里,只剩下我的心跳聲和唯一能目及的這張碟。
從我后來的人生經(jīng)驗來看,當時這種感覺應該是戀愛了。
拿著碟回到家里,我進行了一系列儀式感很強的準備工作,用美工刀沿著包裝膜側(cè)延輕輕的刮出一條直線,要輕、要整齊;不得不說當年的盜版碟制作的很用心,碟面上也印上了綾波麗經(jīng)典的笑臉,我對著她會心一笑,雙手捧起放進驅(qū)動內(nèi),將綾波的笑臉擺正后,如目送久別船員離港一般按下了閉合鍵。
作為一款Love Game,我之前是一位老師,如今進入NERV的一名三尉(日本軍階),主要任務就是培養(yǎng)綾波麗的德智體美勞,安排她的日常生活,當然也需要在相處中通過增加好感度的手段與碇真嗣和碇源堂這兩父子競爭。
正當我準備好好大干一場的一剎那,我猶豫了,由于看過三遍TV版,我開始擔心綾波麗會在對陣第十六使徒的時候自爆而死,又害怕在最后她會與莉莉斯融合最終離開我,我陷入了沉思,就像《死神來了》一樣,我預知了綾波麗的死亡,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想到這里的,我狠狠的按下鼠標。
我已經(jīng)想好了,第一目標是保住綾波麗第二替身的性命,其他都是次要的。開篇便是為綾波麗選擇學校遠足的便當,有煎蛋加小番茄、炸雞加洋蔥圈、魷魚加薯條,我心想綾波平時還要開零號機很辛苦,還是吃點高熱量的東西吧,海鮮還是少吃,中風就不好了;于是我點下了炸雞加洋蔥圈,為自己的心細點了個贊。
雖然我很想帶著綾波麗在日常中外出或者游園,但想到即將要來的命運抉擇,還是忍痛讓她大部分時間在總部進行模擬戰(zhàn)斗和同步率測試,“這都是為了你好”我隔著屏幕輕聲說道。
前幾次的使徒襲擊綾波沒有辜負我,但在對陣十三使徒廁紙哥的時候,凌波還是受傷了,一如TV版一樣。而情人節(jié)也隨之而來,她送了我一盒外面買的巧克力,雖然注明了是“外面買的”,但想到綾波剛剛受傷出院還為我考慮使我大為感動。同時我痛恨自己竟然為了能和綾波麗在一起而剝奪了她本來就不多的訓練時間,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頓足捶胸,“要學會為了愛而隱忍,只有綾波麗不死才有未來!”
接下來的時間,我把所有的行程安排都放在了訓練上,加油,綾波麗,十六號使徒就要來了。無奈現(xiàn)實的殘酷,該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十六號使徒侵入了零號機的身體,綾波麗并有沒因為訓練而改變宿命,她還是死了,與使徒同歸于盡。
雖然第三替身重新輸入了綾波的記憶,但在我眼里,她只是個套入綾波麗思想的空殼,她也漸漸對我冷淡,連平日的換裝綾波也殘忍的拒絕了我,看來我被討厭了;我也陷入了沒能力挽狂瀾的深深自責,放下被空調(diào)吹得發(fā)涼的鼠標捂面沉默。
如果你玩過《綾波麗育成計劃》應該知道我的結(jié)局了——人類補完計劃實施,我成為眾多路人的一個,倒在了血泊中目送著碇源堂拉著綾波麗離開,隨著意識慢慢模糊,游戲結(jié)束。
如果你沒玩過《綾波麗育成計劃》,我在這要奉勸你一句——以后玩Love Game一定要看看攻略!
說到這里,看官們肯定以為我是一個二次元的死宅,然而,還是在一個某年的仲夏,午休時我再一次鬼使神差地從抽屜里掏出一本《EVA》畫集翻閱起來,聚精會神、心無旁騖;就在這時,邊上的空位發(fā)出異動,我假裝沒有注意,隨即便聽到或許是這世界上最美的聲音:“同學,你也看《EVA》嗎?”
啊,可惡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