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挖到了一丟丟其他日本游戲媒體的內幕,但我不告訴你。
過去10天左右,我一直在日本東京出差。
東京簡直要熱瘋了。當然北京在數(shù)據上來說更熱,但這其實不重要,因為結果都是一樣的——無論在哪個城市,你都會被曬融化;但明顯東京的冷氣開得要更足。
在辦完出差的正事以后,我在東京市內轉了轉。
我之前在日本留學一直都呆在大阪,沒有朋友不去泡吧的我除了打工,基本也不會離開學校周邊(主要還是因為沒錢)。和國內不太一樣,日本的大部分大學,尤其是國公立大學都位于深山老林。深山老林到什么地步呢?我聽我校外國語校區(qū)的同級說過,他們校園里經常能看見猴子和日本貍貓;有一陣子還出現(xiàn)過野豬。
留學期間我只去過東京兩次,一次是為了辦簽證,另一次是被我的死宅朋友拽過去看Anime Japan 2016的展會;每次我都對東京沒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作為日本的首都,亞洲曾經的中心,東京是一座非常厲害的城市;同中小型的大阪相比,東京明顯更加有錢、更加冷漠、更加繁華,你可以在這里找到你想要找到的任何東西,你能看到你在過往看過的日本電影小說漫畫游戲中的各種場景,甚至包括深夜新宿車站里睡滿的流浪漢,都比大阪西成區(qū)的看起來要那么摩登一點點。
總之,在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我是很茫然的。偌大的東京,我并不知道應該去哪里逛?;蛟S可以走走秋葉原?是啊,但你不能每天都去吧?而且說實話,很多店賣的東西都差不多,多走幾家店你就開始審美疲勞了,如果說要淘貨的話,那簡直就無邊無際……這時候我就想起大阪的好了,大阪日本橋附近的游戲店鋪數(shù)量不多,但你卻更加容易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要去固定那幾家就可以了。
不過,即便在東京也不太四處逛的我,也能感受到東京同大阪在量級上完全不同:在大阪,你不太能在地鐵車站看到游戲相關的廣告,但在東京,不太密集的車站的廣告貼圖都很明顯,比如說下面這個我忘記是哪個車站的《影之詩》廣告。
它看起來就和它旁邊的診所、補習班廣告一樣,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日常之中。
大車站的手筆就更大了。我一開始住在東京品川車站附近。那是一個非常大的車站,幾乎所有往東京方向的新干線都會在品川停車,所以來往的人流非常大。這里,在中央出口附近,SE專門設置了一個展臺,放了超大一臺4K電視循環(huán)播放《勇者斗惡龍11》的介紹片和實際操作視頻。每次我無論幾點經過,都能看到各個年齡層,不論男女駐足觀看,實在是非常有人氣。
真不愧是日本的國民游戲啊。
除此之外,在阿宅們經常聚集的地方,比如說各種二手一手模型店、或者Animate這種業(yè)界周邊大型連鎖店,廣告最多的還是要數(shù)Fate系列。最近夏季新番中很受矚目的《命運·大訂單》電視動畫已經開播,按照日本ACG產業(yè)過往的慣例,這就是宣傳某個IP的最佳時節(jié)——但不管怎么說,F(xiàn)GO關聯(lián)的周邊、海報、攻略、小說、漫畫、同人也太多了;你在三省堂、紀伊國屋這種嚴肅的書店里,也能找到一堆關于Fate的書和周邊。
Fate系列自從它誕生開始,就沒有不火的時候吧。真是一只怪物啊。
另外,同宅店相比,家電量販店的游戲販售區(qū)就幾乎被即將在下周21號發(fā)售的游戲《Splatoon2》占領了。你到處都能看到烏賊們四處涂顏色的海報、各種介紹視頻和T恤,但與此同時,日本的Switch依然斷貨,甚至大多數(shù)店鋪也已經終止了《Splatoon2》同捆機器的預約。我詢問了店員,他們也紛紛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時候能夠有貨,能有多少貨。
游戲現(xiàn)在將會在周末舉行前夜祭,也就是試玩,已經幸運地擁有了NS的玩家可以在eshop下載到游戲。以及,如果打算在今年年內購買NS的話,按照現(xiàn)在的貨源狀況,看到合適的價格,就盡快下手吧。
閑話了這么多日本游戲廣告的事情,其實這次夜話也是有正題的。這次我去東京,除了完成出差的任務之外,還去見了一家日本的同行。他們叫做“電faminicogamer”(電ファミニコゲーマー),是niconico動畫所屬多玩國旗下的一個奇怪組織,不對,是一家游戲媒體。他們在《塞爾達傳說:荒野之息》上市之前去采訪了制作人青沼英二,還讓他和《勇者斗惡龍》的藤澤仁進行了對談,聊了一聊接手大IP的第二代制作人的共同和不同之處。我們之前也翻譯過那篇非常精彩的訪談《青沼英二談<塞爾達傳說:荒野之息>:這一次,宮本茂沒有掀桌子》。
電faminicogamer是一家劍走偏鋒的媒體。他們幾乎不關注新聞,而更追求在游戲文化上尋找有趣的點。同傳統(tǒng)游戲媒體Fami通、電擊甚至是4Gamer相比,他們完全不提供短平快的信息,幾乎所有的文章都有著超過現(xiàn)在網絡信息消耗速度的超長長度和超多文字內容。如果你瀏覽一下他們的首頁,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選題十分有趣,包括“我們采訪了經常走訪中東的記者,聽他聊一聊沙特阿拉伯的游戲情況”、“這個經常懟用戶的小黃油運營賬號的背后到底是誰?”、“(漫畫)FF的坂口博信和那些天才程序員們是如何走上打倒《勇者斗惡龍》的道路的”,等等。當然,他們也有機會采訪到業(yè)內大咖,比如說最近一篇采訪Game Freak的兩位年輕開發(fā)者,讓他們談談寶可夢最新的《日·月》中的新要素是如何來的這篇文章。
如果稍稍臉皮厚一點的話,我還覺得,其實他們和觸樂挺相似的。
現(xiàn)在,他們準備和我們一起做一系列關于中國游戲文化、產業(yè)、媒體相關內容的采訪報道了。電faminicogamer編輯部的一位老記者準備在CJ期間到上海,和我一起去采訪、探訪中國游戲、尤其是上海游戲玩家們的各種情況。并且,目前正在觸樂連載《日本模范工作員同志的中國游戲大冒險》系列的日本作者赤野工作也會一起來到上海,我們準備一起去采訪、觀察現(xiàn)在的中國玩家和從業(yè)者們。我始終認為,一個外部的眼光從來都是非常重要、有趣并且有價值的。
而之后,我們也會在對方授權的情況下,以官方的名義翻譯轉載對方的精彩訪談和相關文章,敬請期待。
順帶一提,我去多玩國本社大樓拜訪編輯部的時候,還在對方的盛情邀請下一起做了一次長達5個小時的采訪。我大略地講了一講我所經歷過的、在中國的日本“二次元”文化、游戲文化的經歷。這篇采訪也可能會跟隨整個CJ的采訪一起放出來。(但我是不會翻譯那篇文章的?。?/p>
再順帶一提一下,采訪我的、也是這次會一同到CJ現(xiàn)場的那位老編輯是一位原本在Fami通干了18年的老編輯。在我們第一次會談結束之后,就預備一起去銀座喝酒。我忍不住好奇心問了他關于Fami通最近“只要給錢就寫文章”“打分越來越隨意”的情況,他最后告訴我,給游戲打分一定有編輯個人的喜好在其中,但他可以保證,這些人從來不接觸廠商,他們的分數(shù)高低都完全取決于自己的判斷。“真的沒有收一分錢!”